原著:民族之光
改编:淀边云
播讲:金翅大鹏
大半个世纪过去了,当年父辈们洒下的斑斑血迹,随逝去的风云早已风干,湮没在历史尘埃之中。然而,记述他们的生平事迹,我总感到时不我待。
一、太和河畔播火种凤德走上革命路
吕凤德,小名吕老铁,年生于河北任丘市苟各庄村。吕凤常,年出生,吕凤德幼弟。年,母亲去世时,吕凤德10岁,吕凤常只两岁。迫于生活的困苦、日子的艰辛,凤常只好寄养小苟各庄倪姓亲戚家。为了养家糊口、维系生命,幼年凤德到财主家扛活打短。艰苦的环境、太多的心酸,加之从祖父、父亲常年习武,造就了凤德强健体魄、顽强意志,以及豪爽、耿直、勇敢的品格。
年,侯太和受党委派以教学做掩护,到苟各庄发展地下党组织。在父亲吕允敬、二哥吕凤岐的支持下,凤德首先报名参加。经过“青年识字班”的教育,思想进步很快。无论党交给什么艰巨的任务,都胆大心细、勇敢坚强、想尽办法出色完成。经侯太和介绍,被吸收为第一批地下党员,从此走上了革命道路。
二、黑恶势力亲日寇抗日救国先除奸
年“七七?芦沟桥事变”,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,华北平原狼烟四起。黑恶势力遥相呼应、蠢蠢欲动,他们借日寇嚣张气焰充当走狗,只要发现与八路军、武工队有联系的人,就向敌人通风报信。被报告的人,不是被杀,就是被抓,给我地下党组织造成了巨大威胁,成为发展抗战力量的巨大阻碍。形势严峻,除奸已是抗战的首要任务。
冀中党委将除奸任务交给侯太和,侯太和首选吕凤德做了搭档。因为他清楚凤德精明强干、机智勇敢、身强力壮、一身功夫,是多年来的得力助手。经过两人研究商量,又选五人组成除奸队,立刻开展工作。由侯太和、吕凤德分片负责摸清汉奸人数、汉奸的民愤、是否铁杆汉奸、对抗日危害等情况。观察其居所、看家护院人数,最后集中情况分析,全面展开除奸行动。
他们先易后难,先除没枪没随从的小汉奸。白天观察、研究方案,夜深人静行动。凤德身手不凡,三米多的高墙一跃而过。下得院里,将门打开,进到屋内,不等汉奸叫喊,嘴已被堵,手脚已捆,装进麻袋,抬到村外,埋入坑中或扔进河里。消息迅速传播,极大震慑了苟各庄汉奸闫司令,八方、诗务基的汉奸和鬼子们。从此,敌人变得缩头缩脑、惶惶不安,抗日力量得以快速发展壮大。
三、组织抗日做先锋贺龙师长委重任
凤常与凤德一样,性格正直、刚强、义气、豪爽。由于自幼受父亲、兄长熏陶,思想进步。十五岁由凤德、侯太和介绍,被吸收为地下共产党员。他积极主动参加抗日,组织百余名爱国青年与志士,驻防宗家佐财主宅院里。按照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方针,团结抗日群体,集中统一领导,组织共同对敌。与杨琪良、高万德共同组成了“抗日救国会”。年9月,凤常组织驻防宗家佐、苟各庄周围的抗日武装,整编为游击军第14支队,高万德为支队长。10月,改编为“河北人民军第五路”。年1月,随着抗日斗争形势的深入,为配合冀中抗日工作的推进,贺龙师长命令建立“北上工作团”,委任凤常为团长。负责由延安到冀中敌后组织领导、政治宣传、时事采编、文学创作、文艺宣传人员天津至满城段的安保工作。
四、父兄寒夜齐上阵全力营救交通员
大苟各庄位于任丘县东北部,东街村后的赵王河上接保定、白洋淀,下抵天津海河,客货船只穿梭不断,地理位置环境十分优越,很早就是交通要道、水旱码头。日寇占领任丘后,盯上了这个战略要地,在龙潭坑旁千里堤上、村南阮家道沟公路边,筑起两个炮楼,对重要关隘实施重点把守。
年12月,一个漆黑的夜晚,北风呼啸、寒风刺骨,大河冰面在寂静旷野中,日寇的炮楼更显得阴森恐怖,就像魔鬼紧盯着这个静静的村庄。这时,父兄三人潜伏在阮家道沟的大土坡旁,焦急地等待着炮楼里的暗号。
就在黄昏时分,日本鬼子刚回马家据点,一个客商穿戴的青年男子,骑一辆自行车自东而来,炮楼的伪军发现立刻拦截。这其实是我党的地下交通员,他从天津一路而来,刚要转进村口,被拦在了吊桥下。一个伪军大喊“站住,干什么的?”交通员不慌不忙下车,说道“去姥姥家,舅舅病了,急等用药。”一个伪军上前打量着他,另一个上前去搜身,从怀里掏出数块大洋、几个铜子儿。伪军班长走下了炮楼低瞧交通员“一看就不是良民,带到炮楼明天送鄚州据点。”
交通员被绑在炮楼楼梯口,一名伪军趁没旁人悄然走近他道“你从哪来,到哪去?”“从天津来,去保定姥姥家,舅舅病得很重,怕是顶不到明天。”回答令伪军一怔:“你舅舅是姓倪?”交通员反问道“你怎么知道?”“我随便猜的”,交通员接着说:“我舅不姓倪姓吕”那伪军猛回头“你是?”“我姓李,是给吕团长送情报的。”此时楼上传来伪班长的呼喊声“小虎,你到村里买点酒菜回来。”
这名叫赵小虎的伪军,是新城白沟人,他父亲是新城有名的赵四爷,曾与吕允敬八拜结交、义结金兰。小虎到苟各庄充当伪军,赵四带他曾到吕允敬家“大哥,你侄子在这儿当差,以后你就当儿子吧。”吕允敬说:“自家孩子客气啥?放心吧!以后常来家里来玩。”天长日久,小虎感到大伯一家人义气、性梗直、很可亲,也就逐渐成为我党抗日组织的地下情报员。
赵小虎提着篮子来到村里,赶紧溜进吕允敬家,将事情经过叙述清楚“任务还很紧急,不能超过明晚。”吕凤常说“那好,事不宜迟,抓紧商量营救办法,以免小虎被敌人怀疑。”
时指下午六时,伪军班长已等得不耐烦了,小虎才提篮上了炮楼,没等班长言语便说“班长,这酒差点儿喝不成了。”“为什么?”“老板娘老来得子,我在外面等了那么长,老板这才来开门说‘今个高兴,生了个大胖小子!’给了我们三斤酒。还有烧鸡、熏鱼、鸭蛋。”“班长,今天就犒劳犒劳我们吧!”“混蛋!下面捆着人,谁也不许喝多,要轮流站岗,别让他跑了!”说完便喝起酒来。小虎拿着一块饼、一个鸡腿、几个鸭蛋下了楼梯。“小兄弟,快放我出去,情报送不到,就误大事了。”“外面有人站岗,半夜后有人救你,快把这些东西吃掉。”
数小时后,伪军都喝的晃晃悠悠、东倒西歪,伪班长言语不清又命令道“轮流站岗,别让捆着人跑了。”小虎走近值班岗哨“先进去暖和会儿,再来换我。”被冻直哆嗦的伪军跑进了炮楼。子夜时分,吕凤常父兄头戴皮帽子、身穿大袄、腰系搭巴、腰插匣子枪,怀里揣着绳子、头套、毛巾等物什,刺骨寒风中趴在草丛也已数时,凤常见父亲冻的抽筋,俩人给爹揉揉腿。吕允敬忍巨痛咬紧牙关,趴在土坡上一声不吭。
西天露出弯弯月芽儿,隐约看得炮楼的吊桥落下来。听到两声咳嗽,凤常回了两声夜莺叫,接着两人爬上坡,猫腰奔向吊桥,隐蔽到炮楼两边。小虎将吊桥又吊起来,再咳嗽两声,吕允敬从东边走过来。小虎大喊“干什么的?”取暖伪军听到喊声也跑出来。小虎对他说:“那边道上有人”,这时吕允敬已来到吊桥前“去卧佛堂赶集的”那个伪军忙喊“快走开!”吕允敬站着没动,那伪军端起了枪。此时凤常悄悄摸到他的身后,用一只手锁住喉咙,另一只手将手巾塞他嘴里。凤德顺手给他套上了头套、捆绑在铁丝网边柱子上。兄弟俩悄然摸进炮楼。看管老李伪军怀里抱着枪、正坐楼梯旁低头睡觉。他们拔出匣子枪,对着伪军的脑袋,小虎解开老李身上的绳子,俯身背他走出炮楼。正在等候、手握双刀的吕允敬,扶着老李过了吊桥。接着,吕氏兄弟又将小虎捆上双手、叨上毛巾、戴上头套,也绑在铁丝网边柱子上。凤常将那两伪军嘴里取下毛巾,低声喝道“不许出声,出声就是打死你。看在中国人的份上,不要你们的脑袋,不许再做坏事,半小时后再喊人。”说完,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。
五、走漏风声遭暗算凤常英勇昭日月
年,抗战进入残酷斗争时期,日寇加强了对地下党、八路军的清剿。贾村汉奸大队长金老黑无恶不做、奸诈狡猾、心狠手辣。他认贼作父、帮助日本鬼子抢粮,带路、通风报信,残害我地下党员。还与汉奸闫司令狼狈为奸、多次围剿“北上工作团”。7月,凤常在宗家佐战斗中负了伤,隐慝在小苟各庄养伤,由兄长吕凤德看护照料。
那日,侯太和有重要事情商量,凤德去了大苟各庄。金老黑和闫司令得到消息,马上报告日本小队长松本。鬼子汉奸集聚共30多人,将凤常养伤的宅院包围。凤常听得房顶有动静,抽出枕头下德国造匣子枪。七八个汉奸翻墙而入,一个汉奸摸到大门口,另几个鬼子朝窗前摸来。凤常扣动扳机,几个敌人应声倒下。凤德听枪声从寂静夜空中划过,心里猛然惊醒,他意识到出事了,即刻与侯太和等人向小苟各庄奔去。
一个汉奸打开大门,敌人蜂拥而入,凤常连续点射,前面的敌人被撂倒,后面的敌人往回跑。日本松本督战再次往里冲,凤常又撂倒几个。与此同时,他也被子弹击中了胸部。汉奸金老黑冲进外屋,凤常子弹打光了,便扒下两块炕砖握在手里。金老黑喊“他没有子弹了,抓活的。”一个鬼子冲过来,凤常拿砖砸过去,那鬼子应声倒下。金老黑冲进屋内,凤常将另一块砖又砸过去。金大汉奸的枪声响了,凤常彻底倒下去。金老黑从凤常手中抢过匣子枪,鬼子汉奸们随之跑出村外。
当吕凤德、侯太和赶到凤常养伤处,屋内外躺着十几具敌人的尸体。凤德赶到屋内,搂起血泊中的凤常大声哭喊“你哥我来晚了!”望着凤常微睁的双目,可听得微弱声音“是…金…老…黑!”凤德紧咬嘴唇“兄弟,知道了!”
冀中党组织得知凤常牺牲的消息,派人用马车送来烈士牌匾和三袋小米。那位领导垂泪向吕允敬说“大伯,得知凤常牺牲的消息,我们非常难过。凤常同志牺牲,是我党抗日力量的巨大损失,是“北上工作团”不可估量的损失。金老黑,这条日本鬼子的忠实走狗,我们必须除掉他……”未完待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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